之於我的家鄉大甲,臺中毋寧是一座繁富多彩的城市。
對於臺中,小時候只能想像遠東百貨的電梯與冷氣,或臺中公園的划船,這些無非是從街頭巷尾的大人們口沫橫飛中拼組而成的,畢竟窮人家沒有旅遊的權力。
高中之前,我到過最遠、最大的都市是彰化,因為父親是隸屬彰化機務段的火車司機,常常允許我跟班到他的單位領餉。
熟悉之旅鬧烏龍
展開臺中之旅一直得到我考上臺中一中。
但是首次進臺中城卻鬧了一個大笑話。
基本上我少有機會坐車,不是跟著父親搭鐵路局員工免費的普通火車,就是偶爾陪祖母坐苗栗客運去拜拜;而我搭乘客運的耐力大概僅能撐一個鐘頭,再久,就暈車了。
因此當另外那兩位同樣考上一中的同學相邀在開學前先來一趟熟悉之旅時,我可是堅決不搭公路局的,即便得經由彰化轉乘山線,仍然非火車不可。他們無奈,明顯的,若不答應鐵定破局,最後只好多數尊重少數。
這反常的路徑果然是出錯的徵兆,我們彷彿照著劇本般的搬演。記得那班海線的平快車塞滿了人,一抵彰化,我們才步下月臺就聽到廣播,說北上山線列車就要開了,要旅客快快上車,我們一時心急,未細辨是哪個月臺就匆匆擠進對面車廂,然而那是班南下列車,我們一直錯到二水才懸崖勒馬,這一折騰,抵達臺中已近中午了。
鄉下孩子入大城,一開始難免瞻前顧後,深怕迷了路,誤了上學時間,高一時租學校對面的育才街3號,走路3分鐘就可進教室,門口是名聞遐邇的豐仁冰,碎冰為底,加入1球特製的冰淇淋,1匙大紅豆,淋上酸梅汁、糖水,就是1杯我吃了幾十年的文學奶嘴。